青雨

＊有俱利山cp向情节

＊应该是be

＊职业杀手俱利x普通警察切国

＊是@西瓜皮CO 太太画的那个杀手paro脑洞，按我自己想的后续给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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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夏天

体育测试结束后，褐发少年避开人群，像往常走到蹲在不远处休息的戴着白色兜帽少年身旁

同样处于学校社群的边缘，两人渐渐熟络起来，也算是有个能偶尔交流的伙伴

却在不知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上这个戴着帽子的少年了，不知不觉，变得很在意他的事

『你…想过未来做什么工作吗？』

金发少年忽然问了这样一句话，停顿了一会儿后，又自顾自地说

『我还不知道…可能会先这样考大学』

褐发少年站在树荫下，垂眼看着地面上斑驳的光影

想起在狭隘空间内度过的岁月，还有那人亲切摸着头对他说的那句「长大后要主的成为好工具哟」

收养他的两人都希望他能在高中毕业后，正式入职，成为职业杀手，接受委托，完成任务，拿到相应的报酬

所谓的「主」，似乎是最高层的那位「大人」？

他不太懂这些，也不怎么喜欢这样，上了高中之后，他越来越期望着平淡的日子

『我…无所谓，只想过普通的生活。』

『这样啊，那样也挺好的…』

对方似乎也没有多想，不过也好

他看着那人的侧脸，隐约能感觉到对方不太坚定的情绪，思索着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的话，按自己的意愿去做就好。』

少年轻轻扯下帽沿，点了点头

他忽然注意到对方勾起的嘴角，浅浅的笑容让他不禁有些失神，耳根也渐渐开始发热，染上一层薄红

是说，还没见过他不戴兜帽的样子

褐发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别开视线，想平静一下开始加速的心跳

如果将来能过上普通的生活，或许就能试着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但高中毕业后，面对着收养他的两位那样的表情，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入职了，没有去大学，这份初开的情感也被他埋在心底

其实从小接受那种环境的熏陶，便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只知道社会不认同，加上那两个人其实对他很好，对他来说要不动容地完全拒绝也是不可能的

那一晚，他潜入了第一个目标独居的屋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三年过去了，渐渐地也习惯了这些，高中的生活与期望仿佛是短暂的梦境

回想起为什么要加入「殺し屋」成为相关职业者

戴着眼罩的男子说他是为了追求这份扭曲的艺术

浅茶发色紫眸的男子说他是因社会压力无处宣泄追求瞬间刺激而扭曲的快感，后期又收到了邀请

而他，最初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被独眼男子收养，过着一半正常一半隐蔽的生活，在最后封闭内心，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了工具

他虽然不喜欢这样做，但也说不上厌恶，不停地对自己说着「这只是工作」

反正本来也没打算和任何人搞好关系，这样也无所谓了吧

接受工作的地方简单明了，在偏僻的幽深巷子内最隐蔽的角落，小酒吧内最深处的房间，解开机关打开那道暗门，再往里走，能看见简简单单挂着点明屋内人职业的「殺し屋」的门牌

隔间内

光线将窗户的影子映在昏暗房间内的墙壁上，钟表的秒针一格一格转动着，机械的声音回荡在寂静清冷而狭窄的空间里

暗金色的瞳孔内，笔尖落下，过往的记忆继续零散地铺在染上灰尘的白纸上

两年前

再见到他的时候，对方已经和高中时期完全不一样了

他不再用兜帽遮掩住自己，同他人相处时也变得落落大方

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只觉得声音耳熟，直到他的同事喊出了他的名字

多年来如死灰的心境似乎又泛起了一丝涟漪，但很快被自己压了下去

喜欢又如何，已经是高中时候的事了

而且……

褐发青年眯了眯眼睛，对方身着的制服一瞬间令他觉得有些碍眼

『我相信他，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警局内，金发碧眼的青年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有些诧异，一直以来冷漠的心中忽然升起异样的感觉

『就算是你的高中同学，办公也不能动用私情啊』

『已经有这么多人丧命了，这可不是件小事，他是唯一的嫌疑人』

课长这样提醒着

『……』

金发青年回过头，再次同他对上了视线，下一秒又避开了，他察觉到那双暗金色的眸似乎同往常不一样，变得冰冷，锋利而危险

『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没有确定的证据，光是一个目击者模糊不清的证言没有任何作用』

在陈述事实的同时，也是在尝试说服自己

刚刚那样的感觉一定是错觉

『…喂。』

两人从警局出来后，褐发青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己这样的职业杀手，被抓到，便是死刑，对现在的他来说，自己是生是死也已经无所谓了

『好久不见了』

金发青年回过头，对他笑了笑

『……』

『你变了很多』

青年皱了皱眉，记忆中，他对别人一直淡淡的，甚至冷漠，但之后同他相处下来，还能感觉到几分温暖

但是现在……

『…你也是。』

他张口，不知能说些什么，只道了这样一句话，又听着对方继续下去话题

『以后常常联系？这是我的号码』

『说实话，我能这样不放弃走到现在，是因为当初你的那句话』

金发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因为之前，几乎没有人和我说，我可以按自己的意愿走未来的路』

『所以，我相信不是你』

『……』

回到接受工作的那个地方，回想起他说的那几句话，褐发青年盯着自己早已沾满鲜血的双手，心头堵得喘不过气，沉默良久

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做这种事情，也没告诉「殺し屋」的其他人那位刑警的事情

日后，他偶尔会被金发青年约出去见面，只是两人相处的过程令他有些不自在

过程很平淡，对方也没有过问他任何的私人信息，只是在吃饭闲谈

他有些恍惚，一瞬间以为又回到了高中时，两人坐在食堂一起吃饭的情景

心中再次有了不寻常的波动，喜悦、愧疚、不甘、对自己失望等等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重重地压在胸腔内，啃噬着他几乎未有过波动的灵魂

最后，年轻的刑警们日夜奔波，拼命搜查着可能发现犯人的蛛丝马迹，直到那份决定性证据和相关文件摆在了桌上

『你涉嫌多起命案，请…跟我走一趟』

面前的青年低下头，金色的刘海好似失去了光泽，遮住了他的表情

手腕被利落地拷上，职业杀手落入了法网

褐发青年没有挣扎，顺着刑警们的动作任由自己被押进警车内

『…为什么要做这些？』

『……』

金发青年哑着嗓子的问话没有回应，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在最后的法庭上，褐发青年垂下眼，动了动嘴唇，最终只说了一个词

『我认罪。』

随后，他便什么也没有说了

回忆的最后一笔落下

门外响起清脆却沉重的脚步声，伴着他回忆中最后一个画面的淡出，停在了门外

秒针依然咔哒咔哒机械地转动着

门开了，穿着白衣的褐发青年被从后面蒙上了眼睛，那些人拷住了他的手腕，将他领到了另一个隔间

他心里明白，自己的时间到了

视线一片漆黑，唯有脑海里的画面在无休止地播放

他看着那年第一个目标熟睡的面庞，颤抖着落下匕首，刺入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也猛地颤栗了一下

温热的血在夜色里暗涌，沾染上白色的手套，溅上褐红色的发尾，看着暗红色顺着对方的脖颈流下，这一刻青年明白自己已踏上了不归路

他不去看逐渐冷却的尸体，只是在有条不紊地按独眼男子教他的处理着现场

鲜血的味道不难闻

曾默默向往的最普通的生活对他来说也在此刻彻底变成了最奢侈的愿望

『脱鞋』

他听从行刑警察的指令脱下鞋，腿也被绑住，粗长的绳索被套在了颈间

他知道，自己本该死，内心也意外地平静，如一潭死水

处刑的声音下令，绳索随着瞬间的失重感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疼痛、像是噎死一般的窒息在喉咙和心底翻涌着，耳畔响起了零杂的话语

好像某个上司说过的话吧，不记得是谁了

「既然杀牛杀鸡能挣到钱，那么杀人也可以不是吗，道理是一样的」

「世间那么多花鸟鱼虫，同样是生命，为什么人类的生命就会被认为是最重要、最有价值的？」

「嘛，不过正因为这样，报酬也如此丰厚就是了」

「夺走生命的对象一旦是人，大家的反应就变得大相径庭了」

「至少在我看来，人类和牲畜没什么区别，都不过是地球上的活物罢了，生命比那些生物值钱那么多，已经该知足了」

「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有相应的觉悟，至少，不能在完成任务时带有任何的犹豫和不必要的情感」

『……』

说实话，他很不理解那些话，也懒得理解，在自己再没有退路后，一度自暴自弃了

尘封多年的心如铅冰冷，直到死前最后一秒，也没有什么其他留恋，甚至也无「解脱」一类的想法，仅仅是记起了高中毕业后的一丝遗憾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很想过上普普通通的正常生活，没有这些冗繁的说辞和思考，平平淡淡地活着，尝试和喜欢的人告白，和重视的人一起走下去

眼前浮现了白光，戴着白色兜帽的少年对他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

夜晚，金发青年躺在床上，将文件扔在一旁，不去管查到的那些新线索，胳膊枕在额间，遮蔽住了视线

成功破了之前那起连环杀人案，年纪轻轻就晋升成了警部补的青年眼眶只是止不住的酸涩，耳廓旁轻轻滑下一滴晶莹的泪

「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

————————

END

后日谈：

百年之后

光芒渐渐淡去，狭窄的屋内，褐发青年睁开了暗金色的眸

『…大俱利伽罗，没什么好说的，我又没打算和你……』

剩下的话不知为何被噎住，瞳中映出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自己的记忆中却没有关于戴着有些肮脏的白色兜帽付丧神的任何信息

……啧。

『……走吧，去见审神者』

金发付丧神习惯性地扯下兜帽，不经意间攥紧了别在腰间的刀鞘，用眼神示意着他跟上自己

没去在意名为「大俱利伽罗」的刀剑显现出的付丧神那句话究竟说的什么，只在看见对方身姿的瞬间，心中竟莫名涌上一丝怀念与温存

end

废话时间：

那个新线索是代表着切国知道了俱利之前被谁谁收养最后选择成为职业杀手的事情

总算是勉强写完了，第一次写这种题材不知道写的如何orz写完后我心情依然沉重中，我的心好痛（挣扎. jpg）

后日谈大致意思就是两人都转生为刀剑的付丧神了，如果没有这个情节我只会更难受qaq，至于转生后会不会想起前世的记忆……随便吧都可以（？）如果有感兴趣的太太也欢迎继续写后续（喂